第2章 这是你作恶多端

什么?

贺问舒来不及清算眼前的账,转身匆匆离开家,驱车又赶往了医院!

天色,已经渐渐黑下来了,气温骤降。

但是急诊中心,却依旧忙碌的热火朝天与死神作斗争。

贺问舒额头沁着细密的汗,明艳动人的面孔此刻满脸苍白的在急救室门口找到了交警。

听到交警面色凝重的说母亲在送来的路上就断了气,心里面这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,急救室的门又开了,一个手上白大褂上沾着血的医生从里面出来。

“贺庆华的家属在吗?”

“医生,我是他女儿!”

“请节哀,病人伤势严重,失血过多,抢救无效!”

那一瞬间,贺问舒满脑子都是空白,静默了几秒钟,眼前一黑,直接晕了过去!

高烧不退,再醒来,是三天之后!

病床前面,只有家里的阿姨!

“少夫人醒了?”

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贺问舒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,头疼欲裂,脑子里面就像是要炸开一样,快速的播放着一些画面。

“诶,少夫人你不能起来,医生说你刚刚小产,得好好休息!”

贺问舒浑身一僵,神情呆滞的扭过头看着阿姨,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”

阿姨不知所措的叹了口气,“你之前工作太累,骤然受到**,又高烧三天不退,孩子没保住!”

孩子?

是啊,她怀孕了!

可是现在,孩子也没了!

爸爸死了,妈妈也死了,现在孩子也没了……

那她还有什么?

贺问舒用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胸口,指甲嵌到肉里都不觉得疼,她只觉得这个地方空荡荡的,怎么那么冷……

她拔掉手上的输液管,穿着病号服想要下床。

但是脚刚刚沾到冰冷的地板,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往里推开,门把手重重的撞到了墙上。

贺问舒看着那个穿着灰色西装,外套着棕色大衣,手里夹着雪茄带着大墨镜的男人,眼神里,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心动。

“哎哟,唐太太醒啦?”

按在床沿的手揪着床单攥成拳头。

“刘妈你出去!”

病房门一关上,“你来这里做什么,想看我的笑话?”

“哎呀,夫妻一场,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!”弹了弹雪茄的烟灰,唐栩枫掏出插在裤袋里的手,拉过一旁的椅子,在病床前面坐下。

探头打量了一下贺问舒苍白憔悴的面孔,“啧啧啧,多美的一个人呐,不过是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,就变的这么憔悴,瞧着还真是让人心疼!”

他伸手想要攥住她的下巴,贺问舒狠狠的躲开了,眼圈泛红,斜着一双眸子狠狠的凝视着他。

“别这么看着我!”他悠闲自得的嘬了一口雪茄,吊儿郎当的笑着:“倒是失算了,没想到你这个女人竟然敢偷偷的怀上我的孩子。好在你爹妈死的及时,让我发现了这个秘密。不然,让你这个**怀了我的孩子,以后岂不是更扯不清了?”

轻描淡写几句话,就是几条人命!

“原来是你!”

贺问舒的一双眼睛恨不得瞪出血来,挥手就想要抽唐栩枫,但是躺了三天,整个人都是软的,巴掌没有打到他的脸上,倒是被他脚下一绊,差点没有摔到地上。

小腹就像是被刀子搅了一样的疼!

“瞧瞧……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。那天拿花瓶砸老子的嚣张劲儿呢?你倒是拿出来啊?”

唐栩枫伸手一把狠狠的揪着她的头发,迫使她抬起头。

看着她痛的咬紧了牙,他却温柔的轻声一笑,压低了声音,在她耳边语气温柔的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。

“放心,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给你造成身体上的伤害,索性,我让他们给你做了一个小手术,替你摘了子宫,以后,你再也不会流产了!”

“唐栩枫,你不是人!”

“呵……”他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往床上一推,然后站起身,居高临下的睇着她苍白的脸。

“这都是你作孽多端,活该!”

“不过你放心,你们贺家的产业,我会替你好好打理的!毕竟,娶了你这个女人,也就剩这么点好处了。

刘妈,替我好好照顾少夫人,可别让她瞎跑!毕竟,疯子跑出去伤了人,那可是家属监管不力!”

疯子?

“哈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
唐栩枫刚转身,就被贺问舒的笑声吓了一跳,还没反应过来,一个尖锐的物体,就全力扎进了他的胸膛!

贺问舒双手握着一把刚才在床头柜果盘里拿起来的水果刀,将自己全身的力气倾注在刀把上,用力的捅了出去……

但……

血还没有流出来,下一秒钟,她的脖子就被他用力的一把掐住!

“**!你竟然想杀我?”

“你该死……”

“呵呵……该死的人,应该是你,下地狱去吧!”

冬夜……多冷!

可是却凉不过贺问舒再也无法跳动的心。

她就像是一缕青烟,感觉不到疼痛,但是她却可以亲眼看着唐栩枫,一步步安排了她的死亡流程!

然后变成了一捧灰,被送进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!

又下雨了!

这个冬天的雨还真是多!

她静静的站在自己的墓碑前面,看着上面的照片。

竟然是她跟唐栩枫结婚时候拍的一张单人照,真讽刺!

清冷的石板上,渐行渐近的脚步声,打破了她无声的凝思。

她转过身,看着那个全身笼罩着黑色的男人,一只手攥着一把黑色的雨伞,一只手握着一把纯白的昙花。

“小叔?”

他怎么会在这儿?

他不是在伦敦吗?

他是收到了唐栩枫的公开出去的死讯,才回来的吗?

宽大的墨镜,遮住了他脸上大部分的表情,但是她却可以清晰的看到,从墨镜下方的脸颊上,顺着留下来的眼泪!

他竟然哭了?

为什么?

就在贺问舒思考这个问题时……

扑通一声,膝盖直直跪到石板上,发出了清脆的声音,听着就让人觉得疼。

那一把纯白的昙花,也摔在了她的墓碑前面,花蕊中间,有什么东西滚了出来。

贺问舒蹲下身子去看,在看到那枚滚落到一旁的海蓝宝石戒指,顿时瞳孔放大,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他。

她记得这枚戒指……他曾经说过,他要用这枚戒指向他爱的人求婚!

可……

他……

“你怎么这么傻……怎么这么傻!对不起,是我来迟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