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我把我妈安置在我的宿舍后,怒气冲冲地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。

我一脚踢开病房门,看见我爸和隔壁床的大姐聊的火热。

两人撞击声吓了一跳,瞬间止住了声音。

我爸怒斥着我,「老大你这是干什么,看把人吓着了。」

我笑眯眯地盯着我爸,「爸,二妹学费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,我找我老板借了点钱。还有妈妈她会在我的宾馆洗碗,就不陪你回去了。」

我爸一听钱的事情不用他操心,马上展开了笑脸,「不错,那么辛苦把你养大,是时候回报我了。」

看着他笑容就令我想起上辈子是多么的愚蠢,被他榨干我最后一滴血还觉得没做到为人子女的职责。

上一世我顶着一个孝字,不顾妹妹和丈夫的阻拦,没日没夜地去做兼职赚钱替他还赌债,生生把自己熬到乳腺癌晚期。

在得知我患癌的那一刻,他担心地问我,「那以后我的钱怎么还啊,你几个妹妹都不理我了,我现在只有你了。」

我低声表示以后可能无能为力时,他握拳怒斥着,「我和你说,你到死都要替我还债,你妈死的早是我累死累活带大你们姐妹四个的,那你就要替你妈还债。」

我放弃了化疗,选择保守治疗,只为了省点钱替他还债,而我的丈夫被我气到和我离婚,带着儿子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生活。

临死那一刻,我爸还大力摇着我,「你说,你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你这个不孝女,都不给我留点钱吗?」

呵,我亲爱的爸爸啊,这一世,你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呢。

3

在我的强硬要求下,我爸办理了出院。

「老大啊,你看爸爸多不容易,生病了还给你们做饭,你妈在宾馆就乐得清闲。」

我望着锅里的乱炖,内心冷笑着。

我妈死后,他没有半分伤心。

而是第一时间拉着她的尸体放在医院门口,责怪医院的防护措施不到位,讹了医院1万块钱。

我妈的后事也办的非常潦草,他当时说要省着钱给我们读书,我妈在天之灵是不会怪他的。

可他却拿着那一万块钱去赌博,输了个精光。

二妹也因为没钱读书,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。

今天妈妈被我救了下来,但他依然不放过拉踩妈妈的机会。

三个妹妹只顾埋头吃饭不敢吭声。

我看了看她们,缓缓开口,「妈妈也很辛苦的,每天要站着洗十个小时的碗。」

我爸不接话,喝着小酒吃着肉,妹妹们眼馋的要死。

上一世我妈被我爸洗脑严重,觉得男人就是天。

加上我爸经常装身体不好,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让他吃。

我们都只能闻闻味道,有时候他心情好就让我们跟着吃点肉。

他还责怪我妈,「孩子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,你怎么不给她们吃点肉呢」。

我爸假意问我,「老大啊,这学费,你借了多少啊。」

我知道他想问问有没有多的,好给他拿出去赌。

我如实回答,「刚刚好,我每个月分期还的,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。」

他奖励似的我夹了一大块肉,「你长大了,现在家里的重担要靠你了。」

我错愕地看着他,他才40岁而已,就想不干活了?

我把肉分给了三个妹妹,装作没听懂他的话,「爸,家里啊,还是要靠你的,我一个女孩子哪能有那么大的本事。」

晚饭后,我把三个妹妹唤到了跟前,叮嘱着他们要好好学习,我和妈妈每个月会回来看她们两次。